猫村女士

「HP伍德」Miss Hufflepuff(54)

Chapter54  麦金农先生

※本章为伍德视角

  “魔山……下来,听话……不要压在我身上……”我不耐烦地催促着魔山,我的猫魔山一向喜欢在冬夜里把它那十几磅重的身体卧在我身上取暖,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过……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年圣诞节根本没回家啊?

  我猛地睁开眼,只看到胸前一团乱蓬蓬的头发。艾米昨晚竟然没回去,一直睡在我旁边。她现在整个人都靠着我胸口,手臂搭在我腰上,手掌还在我腰侧轻柔地摩挲,嘴里小声嘟囔着,“奥利,外面下雪了吗?”

  虽然曾经梦到过类似的情况,可实际发生时我的身体还是诚实地做出反应,我只能尝试盯着对面书架上《英国传记大词典》的烫金书脊,看看有没有因为保养不当而掉色,好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她的头发随着呼吸起伏颤动,在我下巴上来回摩擦,不过现在更让我在意的是隔着薄薄的睡衣……她的身体实在是好软。我根本没法平静,只能靠聊天分散注意力,“下雪吗?好像没有。昨晚睡得好吗?” 

  “完全没有做梦。”她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手却灵巧地从我睡衣下摆钻了进去。  

  我浑身紧绷,慌忙问她,“艾米,你干什么?”

  “桃金娘说现任的魁地奇队长里,格兰芬多的身材最好,”她摆出一副做学术研究的严谨样子,“肌肉形状果然很不错。”

  “你该劝她不要再偷窥男生洗澡了。”艾米的手被我强行从睡衣里拉了出来,她不悦地挣开我的束缚,翻过身踢开被子趴在床沿上,睡衣扭曲地卷起露出半截腰来。

  她在学校里着装总是很规矩,每天都整齐地穿着校袍,可放假这几天一直穿得很居家,每次伸懒腰时都会露出半截腰来,纤细的腰好像只用两只手就能握住。我尝试拿手指去丈量,指腹擦过她背上的皮肤,她这才回过头,嘟着嘴质问我,“又想像舞会那天晚上一样吗?”  

  “舞会?”我小心翼翼地问她,“那晚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而且你生气那么久一定很严重吧……现在能告诉我吗?”

  “就是你心里想的事呗。”艾米伸了个懒腰侧躺过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手指随意地在空中前后上下比划了一圈。

  “难道你学会了摄神取念?”全身的血直往我脑子里冲,我瞬间涨红了脸!

  “当然没有,那很难的。”她扯过被子裹住自己,闭着眼睛闷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是不是更想把那些记忆找回来了?”

  我要怎么回答?我要说是受迷情剂的影响,那听起来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开脱!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犯罪!我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了不得的奇迹!返校之后必须要趁早了结掉韦斯莱双胞胎,但是球队不能没有击球手!梅林的裤子!那到底是谁的迷情剂!我想抱着她,又懊恼地把手缩回来,“全都是我的错,艾米,真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个迷情剂其实是我做出来的,也是我下在蟾蜍薄荷糖里的。”她主动钻进我怀里,“舞会那天晚上,我以为你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喜欢上伊莱扎了,而且当时我整个人都有点混乱,因为实在实在是太少了,你只吃了一粒就有那么强烈的效果……我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我总不能跑去找伊莱扎对峙吧,所以就一直让你给我解释。”

  “为什么不能去对峙?那样问题可能直接就解决了。”

  “因为恋爱关系是我们俩的关系,出了问题也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没必要去听别人说,再说伊莱扎就是个任性的一年级小姑娘而已,喜欢就大胆地说,不喜欢就立刻丢开。”

  “好吧,你对别人倒是大度……”我把她抱紧了些,“不过幸好是你的迷情剂,否则我要被你记恨一辈子了。”

  “我可从来都不觉得别人喜欢你有什么问题,魁地奇球员应该从不会少了追求者吧,哪怕是斯莱特林的弗林特也一样受人追捧,更何况你是万众瞩目的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奥利弗,我一直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的态度。”

  我亲亲她乱蓬蓬的发顶,“我爱你,艾米。” 

  “时时刻刻要求自己保持清醒克制,确实是一件很愚蠢很内耗的事。我从前以为感情也得收支平衡才行,现在才发现这样想其实是在患得患失,谢谢你让我敢于索取。”

  “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艾米,我之前的比喻不对,恋爱不像既定的有输赢的比赛,更像是在探险,非得两个人一起去才行。”

  “那奥利弗,以后要跟我一起历险吗?”  

  “不愿意。”我故意模仿她的腔调学她说话的样子,“我烦透了那些为爱甘愿牺牲性命的故事,愚蠢极了,我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啊,敢学我!”她翻身跨坐在我腰上,“我现在就给你示范一下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她忙不迭吻了过来,可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用牙齿拼命研磨我的嘴唇,像是刚长出乳牙的小兽在学习分割她新猎的食物。

  突然有人敲隔壁她卧室的房门,我慌慌张张地把她按在怀里,不过她丝毫不肯安分,解开我睡衣的扣子,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一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她才松开嘴,给我留下两道深深的齿痕。她调皮地磨蹭我的鼻尖,“奥利弗,你硌着我了。”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我坚信那是受到了迷情剂的控制。”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她放倒在床上,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可没一会儿,又有人来敲她卧室的门,我们只好停止动作。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回去了,奥利,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来找你睡觉。”

  今天是圣诞节前夜,晚上我们在艾米爸爸工作的学校观看了他学生们表演的舞台剧《圣诞颂歌》。老吝啬鬼机缘巧合之下回首一生翻然悔悟,这样的故事对于成年人来说确实有点小儿科,不过小演员们的表演十分真诚,而且我总是不住地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道具吸引注意力……那应该是偷偷用了魔法吧?

  我们回家的路上,天空中慢慢飘起雪花来。雪下了一整晚,圣诞节这天我没法去晨跑,我们俩一大清早就在花园里堆了个雪人,艾米用橡子做的眼睛,还给雪人系了条旧围巾。这一天过得真是温馨平淡,我本以为这个假期能这么平淡下去。

  晚上我们俩在客厅看《莫里斯》,电影结束后她沉浸在另一个男人的美貌里迟迟不肯理睬我,我只好捏住她后颈,“艾米丽小姐,您的眼睛都快长在这位休·格兰特先生身上了……”

  “可是他的眼睛跟你的一样好看,奥利弗,我每次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艾米抿着唇突然朝我眨眨眼,“对了,明天早上我要跟妈妈出去购物,你留下来陪我爸爸吧。”

  什么?把我跟她爸爸单独留下来,我连忙向她表态,“带我去购物吧,艾米,我可以拎包,比起魁地奇来,我绝对更擅长拎包。”

  “可我想跟妈妈二人世界,”她皱着眉头,“你就随便应付两下就行,再说他能问你什么?”

  “比如他可能会问我……伍德,你现在财务自由吗?”

  “我会养你的。”她用食指点点自己胸口,“你就这么告诉他。”

  我无奈地笑了,“还可以这样吗?”

  “他不可能问这种傻问题,你还没毕业呢。假装看书也行,拿网球练练手感也行,不用太在意他。”她突然张大嘴巴,“对了,比赛是不是明天开始啊?”

  “什么比赛?”

  “英超——足球比赛,你要记住我爸爸的主队是阿森纳,不过明天有比赛他也没空理你。”

  “阿森纳……”我小声重复了一遍,以便自己能记住这支球队,“圣诞节还比赛,没有冬歇吗?他会去球场看吗?”

  “英超没有冬歇,我爸爸买了季票的,一般都去球场,但也会有电视转播,所以在家就能看。”  

  “可我对足球一无所知啊?”

  “跟魁地奇差不多的,你只要不是热刺死忠就没问题啊,这样,我教你几句能派得上用场的,”艾米清清嗓子,“阿森纳不能零封对手就是输了——曼联今年绝对还是冠军——与其支持阿森纳还不如押宝布莱克本,胜算还大一些——”

  当她开始信口开河时,她爸爸恰好就站在楼梯口,我拼命给她使眼色但她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幸好她爸爸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楼上。

  我以为这事翻篇了,没想到26号一大早,我跟艾米刚在餐桌旁坐下来,她正喜滋滋地端着帕尔昨天送的兔子图案的茶杯,她爸爸立刻开口道,“早上好啊,洋葱酱。”

  艾米瞬间脸色一沉,转过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奥利弗,以后叫我棉尾巴。”  

  “什么?”我愣住了,“兔子吗?”

  “你千万不能答应,奥利弗,棉尾巴的爸爸可是一份兔肉馅饼。”艾米妈妈见父女俩大清早就剑拔弩张,立刻岔开话题开始聊今天去购物的事。

  兔肉馅饼?洋葱酱就常常用来佐兔肉吃,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父女俩的意思,还好我没立刻答应,刚刚太惊险了,一张小小的餐桌上竟然如此危机四伏。

  两人出门购物时,她爸爸嘱咐说,“不要吃太多莴苣哦,棉尾巴,小心在杂草堆里睡着。”  

  “好的!我会小心麦格雷戈,”她头也没回,大声回答,“还会带一些洋甘菊回来的,爸爸。”

  艾米竟然就这样把我和她爸爸丢在家里了,我们各自占着一张沙发气氛尴尬极了,我深知自己不应该走开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在哪个学院?格兰芬多吗?”她爸爸率先打破平静。  

  “嗯。”我回答之后,我们又沉默了很久。

  她爸爸再次开口,“你打魁地奇是吗?奥利弗。”

  “是的。”我连忙点头。

  “你打什么位置?也是追球手吗?”

  “不是,我是守门员。”

  “那太好了,跟我出去运动一会儿吧。”艾米爸爸兴高采烈地从沙发上起来,“稍等一下。”

  什么?什么运动?足球吗?今天没有英超比赛要看吗?艾米根本没有告诉过我啊!  

  他从楼上下来,递给我一只很大的手套。那手套跟魁地奇的守门员手套完全不同,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是连在一起的,手套内部有很厚的海绵内衬,而且是一只左手手套。

  我们去了附近的草坪,简单的热身运动过后,艾米爸爸给我演示了一遍投球动作,然后伸手过来让我看握球的方法,食指跟中指都放在缝线最宽的那一端上方,拇指跟无名指辅助,“这是棒球最基本的直球握法,我们今天来最简单的传接球。”  

  我模仿了一遍艾米爸爸刚演示的投球姿势,他的手套狠狠在我胯骨上敲了一下,“手指、手腕、手肘包括你的肩膀都是放松的,髋关节发力,再来一次。”

  重复几遍之后,我终于掌握了正确姿势,也成功得到了他的称赞,“你是个天生的运动员,奥利弗,比艾米不知道聪明多少倍,下次投球的时候尝试抬高你的手套手。”

  我尝试抬高手套手,把球全力掷了出去,他稳稳地接住后大声问我,“手劲儿很大啊,平时手抛球能过半场吗?”  

  我们就这么来回掷球同时一问一答,“偶尔,不过比赛时抛太远容易被追球手截掉。”

  “你也是球队队长?几年了?”

  “第三年了。”

  我再一次抛出球时大胆发问,“可能有点冒昧,您是60年入学的吗?”  

  “是的。”这次掷球力道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所以您跟我父母是同一届吧。”  

  “是的,我们……认识。”

  我险些没接住球,快速深呼吸了几次后连带着问题掷了过去, “艾米说您结婚时改了姓,我想问您原来的姓氏是麦金农吗?”

  我在小书房那本《英国传记大词典》扉页看到了那个既像W又像M的图案,联想到艾米妈妈叫他威尔,而且他跟我父母同一年入学,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清楚记得那栋空房子的主人姓麦金农,再加上艾米曾查到过一个叫马琳·麦金农的女学生会长。 

  他没有接住我的球,好像也没听到我的话,捡起球又掷了过来。我大胆地对他说,“艾米想起了一些事……”他再次漏接了我的球,也没再投回来,只是慢慢摘下他的那只棒球手套。

  我跟着他回到房间里,分坐在餐桌两端。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轻声问我,“她想起了什么?”

  “马琳,还有夺命咒跟你们的声音。”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她怀疑自己曾经中过遗忘咒。”他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于是我接着问,“我父母说……麦金农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他沉默着盯着桌上的手套,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人活了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那残酷的一页就这样意外在我面前揭开。我叹了口气,“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艾米她迟早会发现的。”

  “不知道会过得容易一些,她之前在学校里已经质问过我一次,但我没有告诉她。”

  “我其实是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但就像你说的,奥利弗,她迟早会猜到。”

  “只隐瞒一点就可以了,不然她会终生自责到无法入睡。”

  “你希望我隐瞒哪部分?”他把视线挪到我脸上,那双跟艾米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紧盯着我。

  “魔杖的部分……但我会自己告诉她,等到她的失眠好一些。”  

  “好,我答应你。”他像是突然卸下千斤重担,倦怠地靠在椅背上,“她搜集好证据再来质问,我会把魔杖之外的部分对她和盘托出。那时候她只有五岁,我想她能记住的部分不多,所以能想到的她应该已经都想到了。”

  “谢谢您。”

  “奥利弗,”他拨开桌上的棒球手套,“按照传统,这时候我应该说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照顾她什么的,但我这个女儿如果听到这种话,一定会跳起来跟我据理力争,这一点跟她妈妈完全一样。”  

  我想着艾米平时的样子,“交给他?我就不能是个人嘛!”下意识当着她爸爸的面学了出来,吓得我慌忙捂住嘴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他竟然轻松地笑了起来,“我跟艾琳时常在想,会不会是当时的遗忘咒对她产生了负面影响,或者根本就是我们俩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对她要求太过严格才让她长成了这样别扭的性格。表面上温柔平和没有攻击性,暗地里却疯狂地跟自己较劲,完全不肯依赖别人,更不肯把伤口暴露给别人看。所以我绝不会说把女儿交给你这种傻话,奥利弗,但我可以把她的这个秘密交给你。”

  我郑重地点点头,他却感慨起来,“我抛下魔法世界的一切,安心做了这么多年麻瓜,谁能想到你们俩竟然会在一起,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还是你出生时我送的礼物,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艾米手里。”我不知怎么回答就连连点头,这番深刻的谈话并没有改善我们尴尬的相处模式。我们继续沉默着对坐在餐桌上,最后还是他打破沉默,要我在厨房打打下手。

  他处理小羊排时我就在旁边帮忙递东西,他愉快地谈起他跟我父母的往事来,“果然,你的父母里唯一对你人生有贡献的是简。”听完这话,我终于知道艾米逗弄人的小把戏跟损人的话都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他切洋葱时邀请我明天去看比赛,我没做思考立即答应,这时他突然又问我,“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毕业后要先订婚吗?”

  我诚实地回答,“我们没有要结婚啊。”

  他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厉声质问我,“你是认真地在跟我女儿交往吗?”  

  艾米似乎并不愿意结婚,我还在纠结就下意识摇头,可他的刀尖正对着我,我觉察到问题变了就又疯狂点头,我想他现在必定认定我是个欺骗他宝贝女儿感情的骗子吧!

  “不是……呃是,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们确实在认真交往,但艾米没有表现出半点对结婚的兴趣来,这方面我必须绝对尊重她的意愿。”

  他把手里的刀随手往桌上一丢,“不是马上结婚她带你回来干什么?气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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